大蟲聽見了 / 南方音響

是誰說南方老闆懂得植物？門口盆栽竟如此不堪？

最近我一直納悶 --- 門口盆栽的葉片怎麼愈來愈少...，我有給她澆水，也有定期施肥及足夠日照...，不解...。

數天後，我在葉片上發現蟲蟲啃食的痕跡，並在土堆上找到幾坨暗青色的蟲大便，雖然找不到大便的主人...，應是某種毛毛蟲吧！( 聰明吧！我可是修過昆蟲學的...。)

天啊！好大條的蟲啊！

上週四下午，透過玻璃，我瞧見有位太太帶著小朋友晃到南方門前，這位太太突然大叫：「天啊！好大條的蟲啊！」我趕忙跑到外面看...，青大便的主人出現了，牠把整片葉子吃完，不覺露出形體...，用尺一量，乖乖，差不多有 7 公分長。

怎麼面對這條大蟲...？

房東老太太建議將之移走，免得盆栽更加消瘦...，我則打算放手讓牠無限量暢食，理由是能在都市見到這般大蟲不易，而且同樣的盆摘我還有 5 株...，本錢雄厚...，老太太還在為綠葉惋惜( 她還問我大蟲變蝴蝶後難道會飛來和我打招呼...？)。

我們的爭執，大蟲聽見了...，我想。

那天之後，我上班第一件事便是向大蟲問安，同時計算何時將牠請到另株盆摘上...，這星期二，大蟲不見了，我東找西找，終於在葉片下發現牠，原來牠快要“轉大人( 臺語 )”變蝴蝶了...。

現在，輪到我茫然了，老師沒有教我如何照顧化身中的蝴蝶，我要將牠留在土上，還是將牠移到蟲盒中...？會有螞蟻欺侮牠嗎？

以自然為師...

為了大蟲，我花了一首馬勒大地之歌的時間思量，決定...我...什麼都不做，遵從自然的法則 --- 緣起緣滅，自由自在...，唯一不夠自然的地方是：我很小心地不在大蟲變身處所四週澆水，以免干擾到牠...。

我不知道有没有幸可看到牠蝶化的剎那...，我也𣎴知道是那位神人安排這段青綠大蟲變化成美麗蝴蝶的大戲...，人大了，心智老成了，感動的事物隨之變少...，看著不動的大蟲和一旁故做無辜狀的 Mr. Pi-Pi，原來，人在南方，竟可如此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