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志積極整理家中唱片,至少得清出明顯走道讓父母輕鬆行...,唱片整理中,隨言特別多,此為其(一)...


故事竟是這樣展開的 --- 知不知道有差嗎?

 

西班牙男高音卡列拉斯( José Carreras, 1946 -  )是公認「三大男高音」之一,其溫暖高亢的歌聲及俊雅氣質深受樂迷喜愛,1987 年時年 41 歲的他突然被診斷出得了血癌,一架救護專機把卡列拉斯由奧地利送回西班牙,其演出事業全面停擺,後來歷經化療、放射線治療,同年 10 月底再轉往美國西雅圖接受骨髓移植,終於在 1988 年 5 月出院,卡列拉斯於這年 9 月 16 日重新登上維也納國家歌劇院的舞臺,這場復出音樂會劇院內外都擠滿觀眾,舞臺前緣堆滿花朵,連鋼琴後方也都是觀眾,大家共同為這位男高音的新生喝采...;同年,卡列拉斯以自己的名字成立「卡列拉斯國際血癌基金會( José Carreras Leukaemia Foundation )」,以更高層級的行動感謝他生病時曾對他伸出援手的友人們...。【下圖是 1988 年 9 月 16 日於維也納復出音樂會實況錄音黑膠唱片之內頁。】



復出的歷程艱辛,但果實絕對甜美...,出院後尚未回到舞臺的卡列拉斯曾去聽他的西班牙同袍 --- 三大男高音之一的多明哥的演唱會,臺上的多明哥認出卡列拉斯,他硬將卡列拉斯拉上舞臺,接著對全場觀眾宣布:「今晚我們有位偉大的朋友蒞臨現場,他是西班牙的榮耀,讓我們歡迎卡列拉斯。」然後多明哥慷慨地獨留卡列拉斯在舞臺上接受觀眾的鼓掌...,幾個月後卡列拉斯重回舞臺,他的聲音依舊那般美好,那般富穿透力。



嗯,1988 年...那時我還在聽卡帶,好像曾在音樂雜誌上看過卡列拉斯罹癌與康復的報導,後來在朋友處聽到那場復出音樂會的 CD,初癒的男高音亮麗依舊,1988 年雖是黑膠唱片發行的末期,但網路資料顯示這個錄音是有黑膠唱片發行的...,多年下來我尋啊尋啊覓啊覓的,終於利用滲透日本音響展的機會在大阪的二手黑膠唱片行買到這張傳奇唱片,只是...,只是...,怎奈...,請見下圖 ---



是的,多珍貴且動人的音樂實況錄音,只不過唱片封套正中央竟有一個明顯的馬克杯杯痕 ,幸好裡頭的唱片完好無比,讓我仍可好好欣賞這場傳奇演出之實況...。邊聽卡列拉斯的歌聲我邊想 --- 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情境造成這個圓圓的杯痕...,是先前的主人根本不在乎什麼歌唱藝術什麼傳奇再現,還是...,想著想著決定為自己沖杯咖啡,然後我就釋懷了,您猜怎麼了?

 

當電熱水器將水煮沸跳起,當磨豆機把烘完四天的咖啡豆細細攪碎,當鵝頸壺及濾杯、咖啡杯溫杯完畢,我傍著唱片的歌聲自自緩緩地沖咖啡,在觀眾掌聲中將咖啡由咖啡壺倒入潔白的咖啡杯,說時遲那時快,唱片第一面唱完了,我急急忙忙抽了一本書將熱熱的骨瓷杯擱在上頭,然後衝去唱盤處將唱片換面,當我回到電腦旁拿起咖啡杯,書本封面正中央也出現一個淺淺的骨瓷杯痕...,原來,當音樂已自然進入生活,褪去其傳說神話的外衣,杯痕是可以接受的,不是嗎?

 

 這場卡列拉斯復出音樂會的實況居然網路可看,有興趣的朋友可自行前往,請按【這裡】


More 知不知道有差嗎?

 

我清楚知道串流音樂在樂迷心中的重要及依賴性,我在某音樂 串流資料庫內找到卡列拉斯 1988 年這場維也納復出音樂會,專輯名稱為《 José Carreras --- LIVE IN VIENNA》,以幾乎相同視角的相片為封面,收錄音樂完全相同,連次序都一樣,我故意將連結傳給某友人,請他務必聽一遍,約莫一個半小時後朋友來電,告訴我這張錄音很精彩,「現場的氛圍很夠,聲音很美,觀眾的掌聲也很投入...。」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不過就三大男高音之一的卡列拉斯,某年在維也納的一場精彩實況錄音,不然你還希望我說什麼?就很不錯聽啊!」由於他正好有事外出,匆匆結束談話,而我則是將 LP 的封面、封底及內頁圖檔 mail 給他,晚上朋友再度來電:「天啊,怎不早說,原來這是那場傳說中的音樂會的錄音,重新復出,超勵志感人的...。」

 

雖然我是無可救葯的黑膠迷,但還不到食古不化的程度,這些年黑膠以詭異、黑馬、唱片業的救星之姿重回市場,原因及理由各有立場兼各自表態,但上面那個〝 知不知道有差〞的場景,或許是在現今急促生活中追求慢活的成功反動力量,您以為呢?



More 知不知道真的有差嗎?

 

好啦,前文對於男高音卡列拉斯之種種...是我上網查來的( 其實部分內容有誤 ),坦白說,蠻沒有安全感的,於是匆匆買了《響自心靈的高音 --- 卡列拉斯自傳》( 天下文化, 1996 )一書來看,看完後果然對這張《荷西•卡列拉斯之夜》有更多體會,我把較正確且相關的事項節選如下:

 

◆ 其實 9 月 16 日這場維也納國立歌劇院的音樂會並不是卡列拉斯病癒復出的第一場演出,他復出首演正確時間是 1988 年 7 月 21 日,地點在他故鄉巴塞隆納的凱旋門( Arc de Triomf, 所以是露天演音樂會,有用到麥克風及揚聲器對觀眾擴音 ),那場共吸引了多達 15 萬名觀眾欣賞( 出席貴賓還包括蘇菲皇后、國防部長、文化部長、教育部長及卡列拉斯的家人 ),演出所得全部捐給卡列拉斯發起的血癌防治基金會。

◆ 在治療期間,雖然不被允許,卡列拉斯仍偷偷練唱,練習地點是...浴室。

◆ 1987 年 7 月 13 日卡列拉斯因身體不適在巴黎的美軍醫院抽血,因血小板不正常而住院,最後被驗出血癌,在這之前他的演出非常忙碌( 歌劇、音樂會、錄音,甚至包括拍歌劇電影等 )

◆ 雖然許多人願意捐贈骨髓,但始終無法完成配對,卡列拉斯最後使用自體移植骨髓的方式治療( 他在治療這段時間最喜歡的音樂並非任何歌劇作品,而是俄國作曲家拉赫曼尼諾夫的第二號鋼琴協奏曲 ),全世界都有樂迷寫信到醫院鼓勵他,其中包括來自台灣的樂迷呢!

◆ 三大男高音中的帕瓦洛帝曾發電報給卡列拉斯,內容是:「何西,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否則我就沒有對手可以一較長短了。」而多明哥更直接飛到西雅圖去探望他...。

◆ 1988 年 2 月 26 日卡列拉斯結束所有的治療,離開西雅圖,返回西班牙,終於...。

◆ 前面提到多明哥在舞台上拉卡列拉斯一併登台的演出,在書中有更詳細的說明( 時間應在 1988 年 2 月底或 3 月初 ),那時多明哥在西班牙麗西歐( Liceo )歌劇院演出喬大諾的歌劇《費朵拉( Fedora )》,卡列拉斯向劇院老闆要了張包廂的位子,並利用第二幕開演前低調摸黑入場,但其實後臺都知道卡列拉斯要來,於是才有多明哥及劇組人員拱卡列拉斯上臺的橋段...。

◆ 如果卡列拉斯被流放到孤島,只能帶一齣歌劇唱片相伴,他的〝荒島唱片〞戲碼是...威爾第的《唐卡羅》(  卡列拉斯說這是他痛苦思考後所做的決定...)

◆ 卡列拉斯自許最拿手的兩個角色是《波西米亞人》中的詩人魯道夫及《卡門》中的主角荷西...。

◆ 事實上 1988 年 8 日中旬卡列拉斯還在西班牙的佩雷拉達( Peralada )開了一場露天的獨唱會,英國王妃黛安娜也特別來捧場。

 

話題最後回到 9 月 16 日這場在維也納國立歌劇院的演出...,這場音樂會六月便決定好了,音樂會訂名為「荷西•卡列拉斯之夜」,和之前兩場露天音樂會不同,在歌劇院歌唱是不能用麥克風的,加上維也納聽眾水準甚高,大病初癒的卡列拉斯是基於歌唱家強烈榮譽感才決定早早回到這兒開唱;這場「荷西•卡列拉斯之夜」讓維也納觀眾 陷入瘋狂,超過兩萬人想得到門票( 但劇院頂多容納二千出頭位觀眾 ),於是他們填平樂池,舞臺兩側和鋼琴後方也放上椅子,舞臺前緣的花飾更用代表西班牙及奧地利兩國色彩的花朵裝飾而成...,當晚卡列拉斯和鋼琴伴奏才一登臺掌聲和歡呼聲不絕,這場演出由奧地利電視臺現場實況轉播,原訂晚上 10 點結束的音樂會因觀眾太熱情,安可一首接一首,結果延長到 11 點 15 分才結束,這可苦了在電視前等著看體育和新聞的觀眾...( 音樂會後連卡拉揚都親自打電話向卡列拉斯道賀 )



來吧,再看一眼這張「荷西•卡列拉斯之夜」的黑膠唱片封面,嗯,舞臺前緣花飾是用代表西班牙及奧地利兩國色彩的花朵裝飾而成,多讀一些書多一些感動,是不是愈看愈有感呢?


嘿,我今天賺了 4,500 元...

 

不久前我在某黑膠展中翻到一套捷克小提琴家蘇克( Josef Suk, 1929 - 2011 )為 EMI 灌錄的巴哈無伴奏小提琴奏鳴曲集( LP:EMI SLS 818, 3 LP ),這套唱片讓我眼睛一亮,因為我超崇拜這位蘇克的同名阿公 --- 作曲家蘇克( Josef Suk, 1874 - 1935  ),嗯,好想聽,但 4,500 元的價格讓我有些糾結...,我突然想到某前輩黑膠玩家的金句 ---「那些因價格比預期略高,而讓人一再流連糾結的唱片一定是好片子,來,吸一口氣,勇敢地將它抽出來結帳去...。」我...吸了好幾口氣,唉,似乎氣短了些,抽出來又放回去...,最後悻悻然回家去。



家中唱片又好一陣子沒整理了( 唱片櫃倒是增加了不少,新買的唱片就先堆著塞著 ),回家後我爬到〔無伴奏弦樂器〕專區檢視這些年的戰利品,翻著翻著,我竟找到約莫一小時前讓我氣短且糾結的蘇克演奏的的巴哈無伴奏小提琴奏鳴曲集...,哈,現賺 4,500 元,顯然剛剛的氣短與糾結都是多餘的...,我實在想不起來我是在何時何處花多少銀兩將之帶回家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在某次採購中殺紅了眼,一次買太多而沖淡記憶和喜悅...。

 

對了,為何會那麼喜愛蘇克呢?我記得捷克作曲家德弗乍克( Antonín Dvorak, 1841 - 1904 )的某本傳記中有提到一段和小蘇克同名的阿公老蘇克的故事,內容大概是這樣 ---

老蘇克是德弗乍克在布拉格音樂院的學生( 打岔一下,老蘇克寫的《弦樂小夜曲》真的非常好聽,南方多次在音響展中播放呢!),他娶了老師德弗乍克的女兒為妻...。話說德弗乍克是個鐵道迷,他固定到布拉格火車站記錄來往歐陸的特快車的火車頭車型及車號,某天他實在無暇前往,但德弗乍克實在想知道當天由維也納駛往布拉格的特快車到底由那個型號的火車頭牽引,於是派自己愛徒兼女婿前去代勞...,老蘇克對火車頭一竅不通,在他看來火車頭幾乎同一個樣,於是他胡亂抄了一個火車頭編號回去交差,而那竟是一列補 煤車的編號,這當然騙不了鐵道迷德弗乍克,於是德弗乍克說了句讓我印象深刻的話,他說:「我怎麼會把女兒嫁給你這種連火車序號都看不懂的笨蛋呢?」哈,我真是這樣迷上老少蘇克的...。

 

小蘇克是捷克近代最重要的小提琴家,除了擔任獨奏家,他還積極參與室內樂演出,創有以自己為名的三重奏( Suk Trio ),小蘇克的錄音很多,曲目亦廣,除了在捷克 Supraphon 留有大量唱片外,包括 EMI、DECCA、RCA、DENON、Erato 等唱片亦有小蘇克的錄音發行。


More 其實前輩膠迷還這麼說...

 

除了「那些因價格比預期略高,而讓人一再流連糾結的唱片一定是好片子,來,吸一口氣,勇敢地將它抽出來結帳去...。」這段金句外,某位前輩膠迷還曾這麼告訴我:「什麼是好唱片?好唱片的標準何在?來,我告訴你,就是你忘了自已是不是有某張唱片,為了不想走寶,所以還是出手將之買下,回去後發現買重複了,相信我,那些買重複的都是好唱片...。」想想,真的超有道理,讓我滿心罪惡感一下解套...。


有時候只要負責聽比較快樂...

 

我知道這樣說有點矛盾,但有時候吾輩樂迷真的只要負責聽就好,這樣比較自在快樂...( 咦!怎麼和之前的說法不同?);1987 年偉大的鋼琴家霍洛維玆( Vladimir Horowitz, 1903 - 1989 )生平最後一次赴歐巡迴演出( 而就在這的前一年( 1986 年 ),霍洛維玆在睽違故鄉 61 年後重新踏上故土俄國演出,那時真將這位鋼琴家的傳奇推向新高峰 ),當巡迴到義大利時,大師突然向 DG 唱片表達想錄兩首莫札特鋼琴協奏曲的意圖..,要知道自 1978 年的拉赫曼尼諾夫第三號鋼琴協奏曲之後,霍洛維玆已很久不錄協奏曲了,這個想法讓 DG 整個動了起來,他們立馬安排當時人在義大利的大指揮家朱利尼( Carlo Maria Giulini,1914 - 2005 )擔任指揮,並協商義大利最好的史卡拉劇院管弦樂團伴奏,於是這個錄音很快被進行並發行,由於本片一次聚集了兩位人氣大師,甫推出便佳評如潮,嗯,至少我當時看到的唱片評論皆讚聲不絕...。



請看一下本片的封面及封底( 上圖及下圖 ),奇怪,不是要錄兩首莫札特的鋼琴協奏曲嗎?怎只錄了第 23 號鋼琴協奏曲,說好的另一首鋼琴協奏曲跑到那去了?



先說,大部份樂迷都不知道本片原始錄音計劃是要錄兩首鋼琴協奏曲,都是看到唱片突然發行了,然後馬上跑步帶殺聲衝去唱片行搶片...,而那個兩首鋼琴協奏曲的資訊我在一本《霍洛維玆傳》中看到的,傳記中清楚說明本片的錄音過程,包括〈鋼琴家的提議〉→〈DG 的應變〉→〈指揮家與樂團的安排〉→〈排練與衝突〉→〈排練時指揮家與鋼琴家...音樂處理上的不合〉→〈勉強錄完一首鋼琴協奏曲〉→〈指揮家閃人〉→〈鋼琴家自行追加一首鋼琴奏鳴曲〉→〈發片〉→〈樂評叫好樂迷搶片〉...,嗯,知道這段始末不知會不會讓嚴肅樂迷對這個鋼琴協奏曲的藝術成份多少打些折扣?...,...,有時候吾輩樂迷聽唱片時真的只要負責聽就好,好像也有道理,不是嗎?


拜託,音樂真能以聲論價?

 

今年( 2018 年 ) 4 月 28 日我到屏東演藝廳聽瑞士大提琴家波特拉( Christian Poltéra, 1977 -  )演出全本五首的貝多芬大提琴奏鳴曲,這位大提琴家如今威名正盛,包括 BIS、Naxos、DG、SIMAX、EMI 及 TACET 等唱片公司都有他的錄音發行...。【下圖是去年八月我們租借屏東演藝廳為高雄音響展錄音時拍的,這座新落成的音樂廳近來頻頻展現企圖心及活力,建議北台灣樂迷多少留意這座音樂廳堂的動態,真的有心、好聽且美麗呢!】



能在一場音樂會中一口氣聽完貝多芬五首大提琴奏嗚曲是非常大方幸福的恩典,於是我早早買好票,但比較令我訝異的是 --- 當音樂會聽完的次日,有三位朋友來電問我聆後感,不過我都還來不及開口,友人們竟都急著追問另一個問題,而且是同一個問題,您猜得到這個問題是什麼嗎?



「好可惜,我有事不能去聽,那天的大提琴聽說要臺幣 180,000,000 元,是不是真的很好聽?」...,是的,三個人都問一樣的事,講了老半天都在惋惜沒聽到那支一億八千萬的史特拉底瓦里製「瑪拉( Mara )」大提琴,都沒人問我那天音樂好不好聽、感不感人...,坦白說,那天傳奇「瑪拉」在倘大的屏東演藝廳中時時流露出滿飽、渾厚、富力度、多表情的絕美音色,但琴是人拉的,演奏她的大提琴家波特拉自然得大大記上一功( 還有,那天我國鋼琴家胡榮的表現很棒,下次他獨奏會如果有來南部,我一定要去聽...),一次將五首貝多芬大提琴奏嗚曲聽完可不是常有的事,加上當天的演出真具有說服力,沒去就算了,怎一直只討論那支大提琴呢?

 

咦!不是在談大提琴家波特拉和「瑪拉」,放一張奧地利大提琴家席夫( Heinrich Schiff, 1951 - 2016 )錄製的巴哈無伴奏大提琴組曲的黑膠封面在上頭幹嘛?...,...,其實「瑪拉」上一個主人正是波特拉的老師席夫,上圖這套巴哈無伴奏大提琴組曲席夫便是用「瑪拉」演奏的...,其實我有想拿這套唱片請波特拉代替「瑪拉」在上頭簽名,但這個想法實在太瞎,所以沒有進行...,真拿去會被 K 吧!


那個看一張買一張的理由...

 

別問我下圖那張布拉姆斯小提琴協奏曲的獨奏家 Václav Hudecek 是誰,至少我在買這張黑膠唱片時...根本沒注意到這個名字( 對不起啦!回來以後我有認真查了一下,原來 Václav Hudecek 是 1952 年出生的捷克小提琴家,15 歲便在敦倫與皇家愛樂共同演出,1970 年起成為俄國偉大小提琴家大衛•歐伊斯特拉夫( David Oistrakh, 1908 - 1974 )的學生,他一直跟著大師學習,直到大衛•歐伊斯特拉夫去逝為止..),只因我曾立志 --- 只看到捷克指揮家貝洛拉維克( Jiří Belohlávek, 1946 - 2017 )的唱片就買,所以看到本片指揮是他就衝了...,能讓我如此崇拜的指揮家不多呢!( 幸好貝洛拉維克的黑膠唱片也沒有太多就是了。)



拜網路之賜,我發現小提琴家 Václav Hudecek 錄有布拉姆斯、西貝流士、普羅高菲夫、柴可夫斯基、孟德爾頌等作曲家的小提琴協奏曲,除了孟德爾頌以外,其它協奏曲皆由貝洛拉維克指揮...,來,下圖的西貝流士及普羅高菲夫第二號小提琴協奏曲,由捷克廣播交響樂團伴奏,我也是看到貝洛拉維克的名就買了,真是對不起主角 Václav Hudecek 啊!



為什麼我會那麼喜歡指揮家貝洛拉維克的指揮藝術呢 ?其實那位指揮家、獨奏家,甚至樂團的演奏實力之高下...真的跟在南臺灣的我沒什麼關係,我就只有買票聽音樂會、逛唱片行聽唱片的能力...,但舉倫敦知名的五大樂團為例好了( 此五大分別是倫敦交響樂團、倫敦愛樂管弦樂團、BBC 交響樂團、愛樂管弦樂團及皇家愛樂管弦樂團等 ),有天某資深樂迷來南方聊天,他精譬地為我分析這五大樂團創團始末,重要錄音及榮光,還有未來展望等等( 是的,未來展望,例如 2017 年英國指揮家拉圖( Simon Rattle, 1955 -  )由柏林強勢入主倫敦交響樂團對這五大樂團票房競爭之影響,還有以倫敦有限的演藝場所是如何喬定五大樂團的...,很專業吧!),我知道他手邊這五大樂團的新舊發行 CD 不少,但我也知道他鮮少進音樂廳( 這五大樂團的現場演出我都聽過,而他一場都沒聽過 ),聽著他頭頭是道的分析著,他愈講竟離我愈遠...。



坦白說,用一場現場音樂會來評論一支樂團或指揮家是否優秀,真是件無聊又無意義的事;我記得俄國指揮家孔德拉辛( Kirill Kondrashin, 1914 - 1981 )在某次訪談中被問及...如何評判一位指揮家是否優異,大師的說法是 --- 你必需去聽那位指揮家為那場演出與樂團的第一次排練,然後你再去聽之後的演出,比較第一次排練和真正音樂會的差距,然後你才可以來評論這位指揮家...,嗯,大師 的話真有道理,但俗輩如我,怎有機會去聽綵排呢?只能直接聽音樂會,因此我個人對現場演出的態度一向是 --- 如果有失誤或其它@#$#,其實未必不好,但如果真精彩無比,大師地位從此底定,不需再多言,從此唱片看一張買一張,很健康的概念吧!

 

2010 年貝洛拉維克曾率英國 BBC 交響樂團訪臺,我在高雄場聽到史麥塔納、韋伯、德布西及艾爾嘉的作品,那晚他們的表現真讓我徹底臣服,好到我會立志...爾後看到貝洛拉維克指揮的黑膠...見一張買一張,真的很棒呢!( 上圖那張 R. 史特勞斯第一號及第二號法國號協奏曲的唱片...我也是貝看到貝洛拉維克的大名就買了( 唉,真對不起法國號獨奏家 ),在南方我邊聽這張黑膠邊查法國號獨奏家 Zdenek Tylsar(( 1945 - 2006 ) 的簡歷,原來他曾任捷克愛樂法國號首席長達四十年之久,在歐陸享有盛名,本片演奏水準很高喔!)


More 捷克指揮家貝洛拉維克

 

捷克指揮家貝洛拉維克自布拉格音樂院畢業後曾到斯德哥爾摩追隨羅馬尼亞指揮家柴利畢達克( Sergiu Celibidache, 1912 - 1996 )習藝兩年,1970 年贏得捷克青年指揮大賽後便受邀擔任捷克愛樂的助理指揮,1972 年起他先後擔任布爾諾愛樂及布拉格交響樂團指揮,1990 到 1992 年及 2012 到 2017 年間兩度擔任捷克愛樂首席指揮,2006 年到 2013 年間還出任英國 BBC 交響樂團首席指揮,他的樂風明確,條理分明,又總能加入上細細感情, 也因而深受樂迷喜愛,貝洛拉維克生前曾獲頒大英帝國勳章,而捷克愛樂首席指揮的職務也被延展到 2022 年,怎奈 2017 年辭世,如果各位有機會,請務必聽聽這位捷克近代最重要指揮家的錄音,別走寶呢!


怎樣才算〝聽了音樂〞??!

 

怎樣才算〝聽了音樂〞...?其單位是用時間長短、音壓大小?使用音響價格、唱片版本珍貴程度計算,還是抽象的用心程度亦可為呢?

 

許多年前我在台北音響展逛到一間展房,工作人員以極高價音響器材配合投影機播放一張甫發行作曲家馬勒第二號交響曲《復活》終樂章音樂會實況 DVD,由於沒看過他們播放的版本,於是我站著看了快十分鐘,當曲子播完待轉身離去時,一位工作人員在後頭向我揮手,我愣了一下,然後想起來,這位先生之前在另一家音響公司任職時曾幾次造訪南方,後來聽說他離職了,原來他跳槽到這家公司...。大概過了三、四小時,我逛的差不多了準備離開展場回高雄,離去前又經過那個極高價音響的展房,他們仍大聲播放馬勒第二號交響曲《復活》終樂章待客,友人正好在門口發 DM,他看到我一把把我拉進展房的一角,於是有了以下對話 ---

 

他:「好久不見...,我問你,我記得你聽古典,對不對?」

我:「古典...,算有在聽,怎麼了?」

他:「你知道我們房間現在播放的是什麼曲子嗎?」

我:「是馬勒第二號交響曲《復活》最後一個樂章,很棒的作品,你們播的這個版本很新,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他:「是喔,公司要我們一直重複播放這個...樂章,唉,加上今天己經一連聽三天了,還有兩天要聽,怎麼辦?」

 

唉,別說他,要我連續聽這個樂章五天,我想我也會瘋掉...,想想這位仁兄,「長時間」+「大音量」+「超高價音響」+「最新高畫質珍稀版本」,音響迷或音樂迷最羨慕的條件都有了,可是他有聽進音樂嗎?


那個告別時刻...

 

今年( 2018 年) 5 月 13 日是母 親節,卻也是高雄誠品大統店下課的日子...( 這個月高雄還會有永漢書局及明儀書店下課 ),原來書店和唱片行一樣,不會永遠在那兒,說關門便關門。



這座大統百貨內的誠品是高雄第二家誠品書店( 第一家在漢神百貨的地下樓 ),最早裡頭可是有大大滿滿的「誠品音樂館」,然後隨著唱片市場之蕭條,大大且獨立的音樂館被縮編到書店的開放角落,然後現在連然後也沒有了...;不過誠品的企劃力一向過人,下課那天晚上他們在書店內辦音樂趴,由熟識的誠品人李雅芬小姐主持( 第二階段則由兩位歌手接唱到最後一刻...),瞧,或立或坐滿滿人潮,其中有愛樂人、愛書人,平時在不同領域各自滿足,今天竟都坐站在一起聽雅芬說故事放黑膠,還真有書迷樂友不捨淚流呢!



記得讀過一本介紹東京獨立書店的書,其中一位書店的店長這麼說:「書店主要的販售物是書籍,但因為書本的種類及範圍太寬大,因此書店也跟著豐富且多元...,現代人獲取知識的管道非常多,書本已不再是唯一,但書店還是有存在價值,我們很認真經管我們的書櫃,把好書儘可能陳列在上頭,要讓願意花時間花交通費的客人不虛此行才行...。」這位店長以一句直白卻有力的話做結尾,她說 ---



店長說:「有特色的獨立書店經營不易,光靠打卡按讚是養不起書店的...,與其當某書店倒了才說可惜,不如以實際行動來支持有特色有堅持的獨立書店...。要支持一家書店,最直接有效的方式是 --- 走進書店,拿起書本,走到櫃檯結帳。」嗯,很有道理,大家以為呢?


希望高雄的書店和唱片行不要再倒了,這是本文結語。

( 本文完成於 2018 年 5 月22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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